年关里的印记
母爱似墨似水,细细长长,一路涤荡了我岁月的风情,与时光一同伴我成长。
-----题记
故乡的年是极为热闹的。除夕的前一个礼拜便开始忙碌大大小小的事宜了。
年根的大扫除总是必不可少的。母亲与外婆一样,都是勤劳的女人。家中永远都是窗明几净。我总是不当回事的清扫桌椅,母亲看后并未言语,只是让我站在一旁看着她打扫,而后唤我将未完成的地方仔细清理。我只好一步步细致的擦拭桌椅门窗,几遍过后,看着崭亮的屋内,始觉腰酸背痛,心中却是有无法言喻的满足。
“做一件事就要将它做到极致,才不会愧对你花在上面的时间。”母亲的话又在耳畔回响,我望着纤尘不染的屋子,心中忽然多了一丝。
了悟。
除夕当天母亲早早起来为年夜饭做准备。洁白的面粉与水混合,在母亲灵巧的双手下翻飞舞动,当年生肖的雏形已然生在掌下。面团微微扯长,分为前后两个相接的圆,前面小圆的顶部用拇指一捏,食指一撮,轻巧一扯,两只小巧娟秀的耳朵便成型了。用木质的齿梳压下纹路,竹签挑起唇瓣的形状,最后将一颗红灼灼的圆枣嵌在中央,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登时呈现。我曾试着模仿母亲的步骤做花馍,但成型后总觉得缺了些什么。母亲看到,说少了些灵气。若论外形相似,我的显然在母亲之上,可成果却总欠缺些什么。
是了,是灵气。母亲自小在田野中嬉戏、劳作,见过的野生生灵数不胜数,而我不曾见过林间的野兔,从未悉知其习性特点。因此做的花馍只注重形式,却并未倾注灵魂,没有心的作品不能被称为艺术品。
每逢初二,我们家有个特殊的仪式。母亲要带我去叩拜故乡的老树。人们都说,这棵老树是守护神,像眼如泉,须如弦的老者,默默守护着这里的人们和土地,承受着寒风疾雨的洗礼,任时间在身躯上留下刻痕。他始终树冠繁茂、高大挺拔、伫立如一。母亲让我叩拜他,感恩自然的恩赐,感恩生命中那些默默无闻的守护者。
如今回忆故乡的年,才惊觉这一点一滴中尽是母爱的印记。母亲从未言明大道理,却将其贯穿始终,潜移默化了我的行为。
年关中飘荡着母爱,如丝如缕,没有浩大声势,但却丝丝扣入我的生活,牵引着我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