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 爱
—— F6夏心潭
我和母亲,一没事儿就开始侃大山,谝闲传,末了总是不约而同地说,走吧,同志,扯久了,各做各的一份事去!
以前的周末尚为清闲,晚上了我们家就一起看场电影,或是一起出去乱晃。霓虹光点里,母亲给我指这指那——看,转角那里以前是个装有高脚椅的小店!又或者是“这儿以前我记得是个书屋,里边的老板娘人可好,真可惜了。”
儿时的想象力都十分出众。于是我跟随她出去的每一次,看向那些地方——能看见清晨的浮尘挤入欢笑的几人中,或是与威尼斯明朗的初春一般纤尘不染的阳光,透过玻璃,落在书屋里的藤萝上。
母亲是个倾慕美好的人,尤其喜欢诗。
内敛含蓄,比如《错误》,含蓄得让人第一眼只看到年复一年的莲花开落,而体会不到太多悲欢;勃朗宁夫人浪漫而迷人的十四行诗,葡萄牙人的衷情会在阳光丰沛的午后会被柔和地读出来——
“…...可是我向你看。
我看见了爱,还看到了爱的结局。
听到记忆外层一片寂寥。
就像从千层万丈之上向下眺望。
只见滚滚浪涛尽流向海。”
我惊异于她也那么美过。
我对于鸡尾酒有些不知名地偏爱。我跟她提起,一杯酒,一个故事。
“天使之吻”温柔曼妙,风靡于上世纪意大利小姐们的餐桌;蓝色玛格丽特风情万种,让人想起加勒比海岸拍打海岸的银白浪花,周而复始,神醉情驰;百利甜酒将爱情了然于心,威士忌与爱尔兰奶油,甜美地讨女孩子欢心;“边车”是为了纪念二战时一位上尉,龙舌兰日出完美的分层,融入“墨西哥的灵魂”,或者是血腥玛丽里的娇艳欲滴的番茄汁……
她总是不反对我了解这些。每一杯酒背后都徘徊灿烂与辉煌,牵扯孤独傲慢,深深刻入感情。
阅历学识,诗书字画在她心中绘出雕梁画栋,让她宽容接纳我,让时间无法摧毁她。
感谢所有诗句,所有时日,还有您。